2011年,女星姚晨刚刚因《武林外传》走红不久,人气值爆棚,妥妥是娱乐圈顶流。
也就是这一年,姚晨代言了当时如日中天的赶集网。姚晨带着小毛驴出镜,高喊一声“赶集啦”,助力赶集网火遍了大江南北。
生意的火爆,让赶集网老板杨浩然忍不住畅想起光明的未来。他准备带着赶集网去美国冲击IPO,登上令无数人惊羡的资本舞台。
谁料,仅仅1年后,赶集网就被爆出IPO失败、高管集体离职、大规模裁员等负面新闻,杨浩然的IPO之梦被击得稀碎。
但此时杨浩然已顾不得这些了,因为他本人正深陷离婚财产纠纷的漩涡中。这场离婚风波,也成为了赶集网由盛转衰的直接导火索。
01离婚风波
杨浩然与妻子王红艳的爱情,曾经如童话般美好。
1995年,杨浩然与王红艳经人介绍相识。那时候,杨浩然还是个穷学生,可王红艳认准了这个人,毅然选择不要房不要车,与杨浩然开启了裸婚时代。
婚后不久,杨浩然考上了美国的高校,王红艳二话不说,陪着丈夫一起赴美求学。待到杨浩然学成毕业后,王红艳继续陪着他呆在美国,以便杨浩然能够在硅谷从事的IT工作。
彼时正是互联网的黄金时代,杨浩然在Craigslist网站的启发下,意识到分类信息网站即将成为下一个风口。
于是,他冒险辞去硅谷的高薪工作,与亲戚杨浩涌一起回到北京创业,成立了中国的分类信息网站——赶集网。
赶集网成立后,杨浩然发挥他在专业技术方面及商业运营方面的优势,短短一个月就取得了ICP牌照。
随后,杨浩然又没日没夜地泡在公司干了半年,硬是让赶集网的市场占有率成为了北京同类网站中的第一名。
事业蒸蒸日上之际,杨浩然婚姻却亮起了红灯,养起了“小三”。2007年,王红艳带着孩子与杨浩然分居。
一年后,两人分居期满,在美国加州法院诉讼离婚,加州法院判决双方离婚,财产问题另行处理。
王红艳拿到判决结果后,本打算返回国内摸排杨浩然的财产状况,再行解决财产分割。谁
料杨浩然棋快一招:美国法院刚一判决两人离婚,杨浩然和杨浩涌立刻签订股权转让协议,将自己名下“赶集网”的所有股权都转到了对方名下。
杨浩然这手瞒天过海的妙计,让王红艳面临没有财产可以分割的局面。可王红艳陪同杨浩然创业这些年,早已练就出坚毅的心性,哪里肯轻易言败?
2010年,王红艳经过充分准备,向北京市海淀区法院提出诉讼,一是申请法院认可她与杨浩然美国的离婚判决在中国生效,二是请求法院判决杨浩然恶意转移财产的行为无效。
法院的出开庭通知书很快送到了杨浩然手中,杨浩然看着手里的通知,嘴角突然出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。
02赶集网的衰落
开庭的日子很快到来,王红艳准时来到法院,此时的她,还不知道杨浩然早已设下了一个圈套,只等开庭后将她彻底打落到尘埃里。
庭审如期开始,王红艳打算请求法院确认杨浩然“股权转让”行为无效,岂料杨浩然的律师抢先一步,声称杨浩然与王红艳的婚姻无效,请求法院中止审理。
说完,律师便拿出一份安徽当地民政部门出具的证明,上面赫然写着杨浩然与王红艳的“结婚档案因遗失无法查找”,并且“双方均未到场办理登记手续”。
律师表示:“王红艳与杨浩然没有亲自领结婚证,不符合我国婚姻法的规定,两人的婚姻当属无效。”
一句话打乱了所有的节奏,律师继续说道:“另外,据我的当事人称,王红艳居住在美国,按照管辖权来看,海淀法院不应受理王红艳的起诉。”
一旁的王红艳忙道:“杨浩然在胡说,我从2010年开始就一直住在邯郸!”
海淀法院当庭宣布中止股权纠纷案,随后这一案件被上级法院指定邯郸市某区法院审理。
这一切完全出乎王红艳的预料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法院的。
当蜂拥而来的记者采访时,她只是轻轻回了句:“杨浩然说谎,他恶意转移婚内财产,又不付孩子的抚养费……呵呵,呵呵,孩子都这么大了,我才知道我跟他的婚姻是无效的。”
不论王红艳如何郁闷,案件再一次开庭审理了。
这一次,王红艳请来专业律师,就股权转让问题据理力争,从杨浩然转让股权的支付方式、金额与常规的商业习惯、商业逻辑相结合,终于证明了杨浩然在离婚案判决期间转让股权存在主观故意行为。
消息传来,杨浩然心知自己大概率要败诉,私底下加快了赶集网股权变更的频率,用他的律师的话来说就是:“王红艳误以为股权很值钱,从财报来看,赶集网是亏钱的。”
不得不说,杨浩然的执行力还真是强大得让人惊叹。“赶集网上海分公司”很快变为了“上海正奇广告有限公司”,而后者的老板,正是杨浩涌。
在杨浩然看来,自己这番操作天衣无缝,王红艳休想再分到一分钱,而他可以带着赶集网冲击IPO,独享天量财富。
可惜,人算不如天算。杨浩然多次转让股权引来了资本市场的关注,这严重影响了赶集网的上市进程。
一些资本纷纷猜测杨浩然频繁转让股权的背后是否存在经营问题,部分业内人士还建议赶集网等股权稳定后三年再考虑上市事宜。
上市受阻,杨浩然只得硬着头皮拓展赶集网的业务范围。恰好此时,一家名叫“58同城”的网站靠着招聘业务做大做强,隐隐有超越赶集网之势。
杨浩然当即决定效法58同城,在赶集网增设招聘模块。赶集网的定位一直都是“信息分类”,并没有“招聘”内容的群众基础,因此招聘业务上线后,一直不温不火。
杨浩然急了,可此时的他,早已在婚姻中迷失,失去了当初的商业敏锐性,这直接导致赶集网的定位模糊不清,完全被市场推着走。
那段时间,外界什么火杨浩然就做什么:赶集网先是下血本干团购,将此前好不容易招来的招聘人才尽数裁掉,后来发现团购不火了,又将负责团购的团队裁员,转而追逐房地产。
什么都想做,什么都做不好。赶集网的左右摇摆,造成内部军心不稳,继而带来了一股震惊业界的员工离职潮。
离职风波从2011年开始,公开资料显示,当年3月,赶集网市场副总裁邓漫、SEO副总裁吕英建、SEO总监郭彦景相继离职。到了年底,产品负责人焦可也愤然出走。
次年,赶集网干脆自己挥刀向内,打着“资金不足”的旗号进行了一番大裁员,逼得新上任的副总裁陈旭,产品负责人霍亮等人离职。
值得一提的是,裁员的同时,赶集网还不忘安排专业团队发展短租业务,试图靠着这一版块获利。
负责短租业务的团队中不乏深耕租房市场的精英,精英一看赶集网不像能把短租干好的样子,纷纷辞职另谋高就,其中负责短租业务的副总裁陈驰与王连涛干脆联手创办了小猪短租,成为了赶集网强有力的竞争对手。
几位高管的离开似乎形成了榜样效应,此后赶集网的离职潮一发而不可收拾。
2012年8月,行政及人力资源副总裁蒋北麒离职;2012年10月,负责移动业务的副总裁王振华辞职而去;2012年11月,又传来了营销副总裁叶兵辞职的消息。
接二连三的人员变动,拖垮了赶集网的业务,也让杨浩然尝尽了失败的苦涩。
其实回头想想,赶集网从盛到衰,很大程度是被杨浩然的离婚风波给害的。
正是这场离婚,将赶集网从冲击IPO的征途中给挡了回来,犹如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般,将赶集网拉入了沉沦的深渊中。
一日夫妻百日恩。若非杨浩然当初为了不分割财产,使尽各种手段,以至于闹出后面一连串的事情来,或许赶集网的结局会有所不同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杨浩然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算了卿卿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