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1:身挂幼虫的工蚁在跑马拉松
蚂蚁搬家的过程看似混乱,但每只蚂蚁在非同一般的混乱中,都深谙其职。蚁群排成危险队形,有巨颚的凶猛兵蚁守护队伍的侧翼;护送搬运卵的工蚁,在活动的运输大道中安全行进。因为没有收费站,通行率可达每小时25万只蚂蚁,因此在它们的高速公路上永远不会堵车塞车。有些蚂蚁在无意间会背负渗入者,它们是寄生在小蚂蚁身上的螨虫,侵略军的数量因此而增大。但搬家绝非易事,蚂蚁的路途上困难重重。树枝挡住了必经之路,这就像一棵巨树挡住行军路线。它们的首要工作是发现问题,首先到达现场的蚂蚁,释放出费洛蒙请求支援。大批援军到达后马上开始工作,它们可以举起相当于自己50倍体重的东西。除了靠蛮力,还需要良好协调,它们需要同时举起和推动树枝,这种挑战连人类都不容易做到;它们也能清除大块的泥土,以保持道路畅通。但搬家之路路并非一路坦途,如果遇到悬崖沟壑,部分工蚁会连在一起,组成蚂蚁索桥,连接悬崖两端,其它蚂蚁会从索桥上顺利通过。一只行军蚁用力一抓,可以支撑100个同伴——如果换成是人,相当于同时举起3部装甲车。所以,不用担心这个人体索桥的牢固程度。这个移动的吞噬王国靠着无数的脚移动。这些脚强壮无比,能开掘道路,建造路堤,挖掘隧道。
图2:具有强壮大顎的兵蚁
但纵使是机器,也得加油,饥饿的蚂蚁劳工需要大量食物供给。但首先得捕获食物,不过,先遣队已经猎捕了附近林地的所有虫子,储存在搬家途中的各个新营地,“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”,蚂蚁早已谙熟此理。但千万大军不到一日就将储粮消耗殆尽。幸运的是,为了保障粮草供给,觅食先遣队还在猎杀。小分队又从落叶层下找出蚯蚓。蚂蚁首先要寻找蚯蚓体节间的薄弱部位,用触角不停触摸探视。一旦发现正确部位,下颚会以相当于碾压机的力量合并,将蚯蚓一分为二。
图3:体型较大,负责切割肢解猎物的工蚁
蚯蚓被切成许多小块,然后搬到后方的新营地。如此这般,所有肉食都通过快递的方式,有序地运到临时营地深处的厨房,在这里食物被切开,嚼碎并分发给其他蚂蚁。由于长着巨型的下颚,较大的工蚁和兵蚁无法自己吃食,要由较小的工蚁喂食。
图4:负责搬运和喂食的工蚁
但还有很多危险等着开路先锋,没有审时度势的螳螂从蚁群中抓走了几只蚂蚁。螳螂好像占了上风,但遇害的蚂蚁死前发出警告,对这种费洛蒙有反应的救兵立刻到达。螳螂是致命的掠食者,但蚂蚁很清楚怎么应付对手。几只兵蚁牢牢地抓住螳螂的双颚,阻止它继续对同伴造成伤害;其他兵蚁蜂拥般爬上螳螂的身体,用手术般精确的技艺切割并肢解螳螂。螳螂遭到当场斩首的下场——这就是不识时务的代价。
行军蚁由于数量众多,而且组织得很好,因此成了地球上最可怕的杀手。它们有时候又被称作超级虫子,看到它们,任何动物都只能选择逃跑,不用犹豫而浪费任何一秒的时间,因为一个蚁群在活动时,就是整个路上的统治者。沿路的小生物不是逃跑、飞走,就是死路一条,不识时务者都会被摆上餐桌。它们会不顾一切地铲除沿途的一切障碍,无论是刚刚孵出孩子的雌岩蟒,还是蝎子,顽固不化者都会成为它们餐桌上的美味。蝎子的毒针面对这些小型攻击者毫无用武之地,它们太小了,无法蜇刺,而且对手的数量太多了,就算是刺死几只也于事无补;同样的,虽然岩蟒浑身肌肉,但它们的对手太小了,根本无法缠绕或是噬咬,而被对手肢解。为了保卫行军路线,蚂蚁不留活口,连看起来无害的昆虫,也可能制造意外的危险,毛虫的伪装也救不了自己;一只马陆很快被解决。兵蚁的敏感触须,立刻发现它有毒。附近的蚂蚁立刻获得讯息,它们很清楚处理原则,它们运来泥块掩埋危险,清除了有毒的马陆,大军接着继续安全地前进。而蜂巢是最大的战利品,成蜂尽管拥有致命毒刺,但也无法击退蚁群,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大军侵占,胖乎乎的幼虫被拖出蜂窝,杀死后搬回营地。其他昆虫面对它们而又能全身而退的唯一方法,就是一动不动地静候它们远离。一只没有来得及蹦走的蚱蜢,只要不动就不会被发现;而鬼面蛛则真的是命悬一线,就在蚂蚁爬上身体时,它在蛛丝网的帮助下爬上了树枝。但鬼面蛛即使能避过大屠杀,也难逃空中雀鸟袭击。(待续)